He
,DC的雪还没落下,街边的树叶已经被风吹得干净。他们选了一栋靠近国会山的老联排,砖红色外墙,门廊小巧,窗沿种着冬青。不是奢华,但干净、合适,而且安静。 从那以后,他们的生活像被重新排过时间表。早上七点,父亲剃胡子、看邮件,母亲泡咖啡、整理报纸。他偶尔找不到袖扣,她走过去帮他系好,低声说:“你那只表又忘了上发条。” 他也偶尔回:“你怎么总记得这种细节。” 她不接话,只是淡淡一笑。 他们之间没有激情,但也不再是沉默或回避。是那种久经风霜之后的稳定——平静,却不冷漠。 有一个清晨,是我准备去律所上班之前。父亲站在落地镜前系领带,动作比往常慢了些。母亲走过去,接过他手上的布料,替他绕成规矩的一圈。 动作一如她一贯的安静、克制。 就在完成最后一个结时,她忽然踮起脚,在他下巴上轻轻落下一吻。 那一下,很轻,却像是把某种持续紧绷的情绪松开了。 我站在楼梯上没发出声。只见父亲低头看了她一眼,然后慢慢地加深了那个吻,没有多说什么